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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了解和相信这个世界吗?
文
江曌
我姓希,希望的希,在这个世间专门负责收集奇闻怪事。
我认识一位白姓老板还有一位刚刚上高中的孔姓小女生,这两个人有着相同的能力,但这能力的来源却有些不同。
1
第一次遇见孔小女生的时候是在一个下雨天。
“哎呀,先生,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还穿着大袍子?跟古时候教书先生似的。”顺着声音,我看到了一个长相可爱的女生。
“你看得见我?”我惊讶,女生一楞,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跨过我径直走了过去,“小姑娘,小姑娘,我不是鬼啊,你听我说……”
女生回过头,“那你是什么?”
“我只是个作家。”我笑笑。
“先生,你不赶时间的话,我请你喝杯咖啡,就当赔罪。”我点点头。
“对不起啊,只是你穿成这样,还那么问我,我就以为……”
“就以为我是鬼吗?”我看着面前乖巧的女生反问。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女生急忙摆手,“我叫孔灵,先生你叫什么呀?”
“希冀。”
“好了,现在咱们知道对方的名字了,咱们就算是朋友了。”女生抓紧杯子,支支吾吾地说到,“既然我们是朋友了而且你也能看到鬼,那先生,你介意我跟你
说一下我的经历吗?”
“洗耳恭听。”我笑了笑,这正好也是我的目的。
2孔灵的故事
我从小就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鬼,但有时看到的东西又不像是鬼。
在我小的时候,身边一直有奶奶陪着我,奶奶对我很好,她相信我说的所有的话,她说她跟我一样也能看见平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呦,我的小宝贝怎么哭了呀?谁惹你了?”奶奶心疼地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孔灵。
“奶奶,我看见教室后面坐了一个男人。”
“一个怎样的男人?”
“一个满脸发黑的男人,头顶还留着血,我跟他们说,他们都不信我。”孔灵委屈地抹着眼泪。
“灵灵,听奶奶说,如果小朋友都不信你,那你就不要再说了。”奶奶擦掉孔灵的眼泪,“如果他们看不见那就说明你看到了我们的朋友,他们不会伤害我们,你只要帮助他完成他的心愿就行,但我们的朋友其他小朋友是看不见的。”
“为什么他们看不见?”
“因为我们有看见他们的能力,我们就要去帮助他们,能理解奶奶的话吗?”七岁的孔灵懵懂地点点头。
第二天放学的时候我趁着老师不在去问那个男人。
“你有什么要我帮助的吗?”男人好像没想到我会跟他说话,一愣随后答道,“你帮不了我的。”
“奶奶说,你们是我们的朋友,只有我们能看见你们,所以我们要帮助你们。”
“你奶奶?”
“对,你可以跟我说说,说不定我就能帮助你呢?”男人叹了一口气,缓缓说出四个字,“我要报仇。”
“你是被谁杀死的吗?”虽然孔灵年龄小但也经常听奶奶说到过这些事情,看到男人头上的血迹也大概能猜到他是被别人所害。
“我的妻子,你的刘老师。”孔灵惊呼,正当她要详细问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她,“孔灵,放学了怎么还不回去呀?一会父母又该担心了。”
“刘老师,我一会回去,一会奶奶接我。”
“好,那老师陪你等。”孔灵刚想拒绝,回头看到座位上空无一人,便安顺地点点头。
“刘老师,你有老公吗?”孔灵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这么小知道什么是老公吗?”刘老师轻笑,随后叹了口气,“我老公去世了。”
孔灵回头看看不知何时又坐在座位上的男人,听着刘老师的话,“他一周前出事的,出了车祸。”
“那老师你知道谁害死他的吗?”孔灵睁着大眼睛,刘老师一愣,慌张地抓住孔灵的肩,“你是不是看到他了?”
“老师你在说什么啊?”孔灵睁着无辜的大眼睛。
刘老师的手无力地垂下,她听到孔灵对小朋友们说她看见教室后面有一个男人,“灵灵,你到底能不能看见他,你告诉老师,你到底能不能看见他?”
“老师,我能看见谁啊?”刘老师听见孔灵这么说晃神了一会,手缓缓捂住面容,当孔灵看到刘老师手指缝里流出来的晶莹液体时,才意识到老师哭了。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他,我没想到那辆车撞上的竟然是他。”
“老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孔灵拉开刘老师的手。
“我坐着我大学同学的车回家,因为车速太快急转弯没刹住车就撞上了对面的车,他当时开着他老板的车,我没想到会害死他……”
“老师,你爱他吗?”
刘老师听到孔灵这么问,抑制不住大哭,“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刘老师念叨着这一句。
“那你爱我吗?”刘老师一愣,看着眼前的小女生嘴里发出一个男人的声音,那是她最熟悉的声音。
“你……”
“对,我回来了,我回来看看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那车上……我……”
男人轻轻拭掉刘可脸上的眼泪,“宝宝,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在我死后都是怎么过的,我知道你有多想我,宝宝,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生活下去。”
“不要,你别走。”刘可紧紧抓住男人的手,“别走……没了你我怎么办?”
“宝宝,照顾好自己。”男人化为一缕烟离开了孔灵的身体。
孔灵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刘可跪坐在地上,她赶忙将刘可扶起,“刘老师,刘老师?你怎么样?”
“灵灵,我没事,不用担心老师。”
“灵灵走啦,回家。”奶奶出现在教室门口。
“来啦奶奶!”孔灵对着门口喊,“老师,我奶奶来了,我先走了。”
刘可回过神,看着空空的教室门口,“你奶奶在哪呢?”
“在教室外面,我先走啦!”孔灵走后,刘可愣愣地坐在凳子上直到门卫大爷来赶人的时候。
3
“后来呢?”
“后来,”孔灵顿了一下,“后来刘老师在他们结婚纪念日的时候自杀了,留了封遗书,说是去找她老公。”
“那你奶奶……”
“奶奶在我出生当天去的。”孔灵像是知道我要问什么,回答了我的问题,“爸爸说,奶奶去世时还念叨着爷爷的名字,说爷爷欠了她三世,这一世终于还了。”
“你奶奶是孟婆?”我曾经在师傅那儿看过孟婆的故事,而师傅就是欠了孟婆三世的那个人。
孔灵点点头,“奶奶做了一辈子的孟婆,起因是因为情放弃也是因为情。”
“你是下一任孟婆?”孔灵点点头。
“奶奶走的那天,告诉了我所有事,我是在奶奶刚咽气时出生的,而且我的体质也决定了我是孟婆。”
孔灵抬头望着我,“希先生,我知道你是搜集这些事情的,我也知道你师傅那里有我奶奶的记载。”
“怪不得你从一开始见我就叫我先生。”我收好那张记录她故事的牛皮纸。
“希先生,我知道给你故事可以换一个愿望。”
“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想让你帮帮白老板,他是我朋友的父亲。”
“孔灵,我帮你,但是你知道……”我放下手里的咖啡杯。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能有朋友,身边跟我亲近的人都会出事。”孔灵低下头,“但她是第一个在别人欺负我时帮我的人,我不希望她爱的人出事。”
“这也不怪你。”我站起身,“我会帮你,至于你跟你那朋友的关系,你自己把握好。”
我走出咖啡店,“希先生,如果我要找你,你会在哪儿?”身后传来孔灵的声音。
我转身看着她,“你想见我的时候我会来见你。”
见到孔灵两天后,一个白姓老板找上了我,他让我见证一个奇迹。
4白老板的故事
我找了希先生很长时间终于找到他了,我要让他将这件事记载奇闻怪事里。
“你来找我,是让我见证你做颅骨穿孔手术?”希冀看着对面坐的堂堂正正的白岩。
白岩点点头,“颅骨穿孔,减少颅压就会让血液流向大脑,造成大脑的第二次生长。”
“那你为什么想做这个手术?”虽然希冀觉得白岩疯了,但还是问了他原因。
“做了手术的人,大部分都会有异能。”白岩神秘兮兮地看着希冀。
“你是说……”
“对,有人能看见鬼魂,有人会飞,有人能预知未来……”
“停停停,”希冀打断正在兴高采烈说着的白岩,“你说的这些在中国都没有先例。”
“在欧洲有,欧洲有资料记载的。”
“所以你想当实验品?”白岩坚定地点点头,“如果成功了能记载在中国的例子里吗?”
“你难道想后辈都模仿你去做颅骨穿孔获得异能?”希冀不免觉得白岩可笑,异能都是自出生时伴有的,而有些人是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使命,人类竟然会觉得这种异能很好?
“不不不,只是记录这样可以获得异能。”白岩赶忙解释。
“等你成功时再来找我吧。”希冀转身回了里屋。
希冀再次见到白岩时,白岩的眼里全是恐惧。
“希先生,希先生,你救救我,我看到鬼了,我真的看到鬼了。”白岩不停哆嗦着。
“你看到了?”
“在黑暗的地方。”白岩将他缩在椅子里,紧紧搂住自己的腿。
“你先别慌,你看到的是什么样的?”希冀给他端了一杯水,努力平复着他的心情。
“一开始做完手术一周的时候还没反应,第二周就开始了。”白岩将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在晚上,我听到指甲磨着什么东西的声音。”
白岩不停哆嗦着,“但我打开灯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连声音都没有了,可我一关上灯,那个声音就出来了,床边也多了个黑影。”
“你有看清它的长相?”
白岩摇头,“后来一周多我在客厅里把家里所有的灯打开,可它就在那玄关角落灯照不到的地方,它的大小可以根据黑暗的大小变换,我看清楚它了,我听到的指甲磨东西的声音,是它在抓自己的皮肤,它的全身已经被抓的血肉模糊……希先生……希先生……你救救我……”
“我知道了,医院看看颅骨的伤口大小。”
“好。”白岩缓缓点头,颤抖地扶上希冀喊来的两人,就在他要离开椅子时,他晕了过去,因为体力不济。
“希先生,医院?”孔灵看着从门口来的希冀,眼里闪着光芒。
“因为你朋友的父亲。”希冀停下脚步,“医院?”
“我来履行使命。”孔灵看着被抬着的白岩,“他到底怎么了?”
“信了欧洲民间记载,做了颅骨穿孔手术得到了他所谓的异能,他说他现在能看见鬼。”希冀一脸无奈。
“哈?”孔灵一脸不解,“做了颅骨穿孔手术就能看见鬼?”
“现在具体还不知道,我先去找那个给他做手术的医生。”孔灵点点头。
“你给他做的颅骨穿孔?”希冀看着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你是谁啊?你怎么知道?”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就要出人命了!?”希冀阴冷的声音令医生身体一颤。
“我也是被他搞得没办法了才给他做的手术,我只是将他的头骨削薄了一小片,你以为我不怕出事啊?”医生顿了一下,“你刚说他怎么了?”
希冀转过身,“既然他的颅骨没事,那就跟你没关系了。”医生长吁了一口气。
5
“希先生,他怎么样?”孔灵跟在我身后。
“没事,你消了他的记忆就行。”我转过身,温柔一笑,就像第一次看见她那样,“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从别处得到的异能。”我在孔灵帮他消除记忆的时候回了家。
‘奇闻怪事:孟婆的传承是有血缘的,孟婆去世后,在这世上只有下一任孟婆能看见她。孟婆孔灵从十岁开始自己处理消除灵魂的记忆,但这一世的孟婆是这么多世的孟婆里唯一一个不为情而当的孟婆,也是第一个自出生就带有的使命,但所有与她接近的凡人都会有厄运。
白老板因为想获得异能而做了颅骨穿孔手术,却未曾想过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的自我暗示。’
我在奇闻怪事本上写下最近经历的两个事情,“明明那么想看到鬼魂,在见到之后却害怕到恐惧这个世界。”
这时,窗外又下起了小雨,雨敲打着窗户的声音就像刚认识孔灵的那天跟她坐在咖啡馆时的一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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